雷克昌
大家都知道,国家与国家之间都有边界。在边界线上,却有许多有趣的事,鲜为人知。
莱维斯克一家住在加拿大魁北克省和美国缅因州之间的国界上。两国的边界线刚好穿过他的房子,恰好把他的厨房和卧室划为两部分:一部分在加拿大,另一部分在美国。吃饭时,莱维斯克给他妻子夹菜,要从一个国家递到另一个国家;睡觉时,他们的头部和心脏在加拿大,而他们的双脚却在美国。
加拿大有位叫博尔社的人,他的住宅盖住了加美两国的国界线,全家每天都要不断往返于两国之间,并要执行两个国家的法律。例如,他女儿艾琳的寝室安装暖气时,就买了美加两国的暖气设备,分别被安装在室内本国的一侧。因为两国政府都规定,把别国的设备安装在本国的境内,就要交纳税金。而在哪个房子里生孩子,就算哪国公民,所以这个家庭既有美国公民又有加拿大公民。
罗兰德·特鲁德尔也遇到类似的麻烦。因为他的房子在加拿大一边,车房在美国一边,他把冰箱放在车房里,于是加拿大海关便通知他,不得把冰箱内的食物从美国带进加拿大。
美国和加拿大边界上还有座小镇,由于有一幢商业大厦被国界线贯穿,里面的无人售货机也“国籍”分明:在美国一侧的要投入美币;在加拿大一侧的则必须投入加币。否则,无人售货机就拒绝售货。
美加边境上有个洛克岛,岛上有座图书馆,国界线正好从图书馆里通过,加拿大管理员给读者取书,有时要到美国去。这个岛上的一个小镇有家古老的歌剧院,国界线正好贯穿歌剧院的舞台。有一次,加拿大歌剧院需要把一架钢琴从国境线内的一侧移到国境线外的另一侧,却遭到舞台指导的阻止。这时海关人员也来阻止说:“非得有海关许可证。要不就不能通过舞台的边界线。”
更令人称奇的是,剧院设了两个进出口,在这个剧院看戏的观众,只许从本国的门内进出,坐在各自的国界线内。如果不慎把头或腿伸过中央线,就算偷越国境,不但看不成戏,还要受到惩罚。一次,有个美国剧团到这个剧院演出,几个演员在台上刚跨过中央线,加拿大警察鸣枪警告,并立即登上舞台,把这几个演员抓起来,厉声质问:“你们的护照呢?”几个演员吓呆了。团长这才醒悟:在这座剧院演出,必须在开演前办出国护照,才能超过中央线,否则,就算是偷越国境。于是,团长立即赔礼道歉,补办护照,交纳越境罚款后,才重新开始有演出。
还有一次,美国的一个剧团来此演出话剧《将军艳遇》,饰演将军的演员全副武装,佩戴左轮手枪,十分威武。当演到激动处,将军一个大步跨过中央线,正要道出一句台词,两名加拿大警察冲上舞台,夺下“将军”手中的左轮手枪,并戴上手铐,当场宣布:“美国这位‘将军’武装侵犯加拿大领土,触犯了加拿大边防管理条例和加拿大法律,予以依法逮捕。”接着,又把这位“将军”送交加拿大法庭,法庭经过审理,给这位“将军”判刑一年。美国剧团只得通过外交途径,费了很多周折,承认这个“将军”有武装入侵罪,才按外交程序把这个罪犯引渡回美国。
巴西和哥伦比亚两国的国境线是从一位名叫阿吉列家的房屋内经过的,这条线把他的卧室和盥洗室分在两国。办事认真的边界官员们竟在住房内设立了国界标志。有趣的是,两国边界官员常到这舒适的“国境线上”会面做客。
在荷兰和比利时交界处,有一小镇,两国的界线正好穿过这里。于是这个只有8000人的小镇设有两个镇长、两个警察和两个税务局。更有趣的是,比利时人卡特林的住所正处在这条国界线上,厨房的地方属于荷兰,卧室在比利时境内。于是出现了吃在一国、住在另一国的奇特现象。
被称之为国中之国的梵蒂冈,面积只有0.44平方公里,国中教堂、博物馆、图书馆、邮局、电台、火车站、飞机场等公用设施一应俱全,奇怪的是唯独没有理发店。因此,该国公民要理发,就得出国。好在这里“出国”到意大利理发非常方便,只要一会儿功夫就可往返一次,所以理一次发也不需要很长时间。
位于法国和摩纳哥边境上的马赛足球场,原先是摩纳哥运动俱乐部开辟的,当时摩纳哥和法国的边界尚未正式划定。后来在正式划定国界的时候,两国曾为这个足球场的领土所有权发生争执,两国足球迷纷纷上书本国政府,力争这个足球场划归自己国家所有。法、摩经过过次谈判,最后终于达成协议:两国的边界线由足球场中央经过。于是,一个球门设在法国境内,另一个球门安置在摩纳哥的国土上。
在法国和瑞士的边界上,有一家名叫“弗兰克-休易斯”的旅馆,一半建在法国,另一半建在瑞士,来这里旅游的客人,不出楼门,就可以来往于法国、瑞士之间。因此,这里总是游客如云、生意兴隆。
德国、法国和瑞士三国国界线交汇于瑞士的巴塞尔城,交汇点上竖有“三角之国”巨型铸台。巴塞尔人有时先到德国喝杯开胃汤,再上法国吃几道大菜,最后回瑞士饮上一杯香喷喷的咖啡,功夫不大,便可周游列国。
我国云南省陇川县傣族同胞聚居的拉伊村寨,属中国和缅甸共有。国境线横穿寨子中央,寨尾的一堵墙,便是两国界碑。两国村民相互往来通婚,两国货币通用,两国村民共同参加佛事活动,敬同一棵“鬼树”。由于我国少数民族地区的小学不收费,缅甸儿童都在中国办的学校读书,村民们风趣的称他们为“缅甸留学生”。
(李运良摘自《人家》总第37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