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训经 编译
挪威和芬兰都位于欧洲大陆的最北端,都有部分土地伸入到北极圈内。严酷的自然环境使芬兰人和挪威人形成了一种特殊的性格——冷静自持、沉默寡言。这在芬兰人身上表现得尤为突出。到芬兰大学做讲座的外国教授们常常抱怨芬兰学生面无表情。确实如此,不管你在讲台上如何激情迸发或谈笑风生,台下都是一片死寂,听众无动于衷,表情木然。演讲结束了,学生们静静地收拾起东西,悄然走出教室。在芬兰,演讲越精彩,听众便越沉默,这表示他们对演讲者的尊敬。
这里的人们总是不苟言笑,显得十分严肃。在商店、车站或电梯间,你难得见到人们一展笑容。只有在北方的滑雪场、南方的度假胜地以及遍布全国的桑拿浴室里,才能见到灿烂的笑脸,听到爽朗的笑声。
如果说芬兰人的冷静是一种假象的话,那么挪威人的冷漠、无所谓却是实情。本来“无所谓”或“无动于衷”是略带贬义色彩的词,但挪威人的“无所谓”则表示出给予了对方一种权利,让你愿意怎么活就怎么活。因此,若你白天在芬兰公路上行车而没开前灯的话(在北欧国家开车昼夜均必须开前灯),从你身旁驶过的每一个芬兰人都会打信号提醒你违规了,可在挪威却没有人管你这种闲事——你愿意交罚款就交去吧,那是你自己的事。
这两国人民在性格上虽有许多共同之处,但也存在着一些重大的差异。其中之一就是他们对欧洲、对世界的态度。
对挪威人来说,他们的世界就是他们的国家,这里什么都不缺:古代剽悍的北欧海盗故事永远是纪念品商店里津津乐道的话题;他们有丰富的石油资源作为经济的后盾;他们有自己值得骄傲的国王——一位滑雪好手和航海家。
一直以来,挪威人竭力避免与欧洲进行任何形式的联合。虽然挪威陆续加入北约、欧洲经济共同体,但它拒绝加入欧盟。至于欧洲统一货币欧元的问题,只要听听挪威北方一家小礼品店的售货小姐如何谈论这一货币,你就知道他们的态度了。当一位顾客请售货小姐把货品的克朗价换算成欧元以衡量价格的高低时,她说:“这不是我们的货币,我们一点也不知道这种货币。”
在芬兰却是另外一种情景。芬兰人既加入了欧盟,也接受了欧元。他们很高兴,因为芬兰终于能以平等的地位参与欧洲的各种游戏了,他们希望受到欧洲的青睐,得到欧洲的好评和尊重。
最近几年,芬兰人的房子变得一年比一年漂亮,房前设置花坛也成了一种时髦。除了桑拿浴室是必不可少的外,人们还不断添建各种辅助性建筑。按照芬兰人的传统,每一个小城镇至少要有两个大型食品超市,商场的货物也总是堆得满满当当的,在驯鹿的数量比人还要多的拉普兰地区也是如此。总之,一切都应当是最新、最好、最现代化的,而且多多益善。
而比芬兰更富有的挪威却是另一番景象。一个小镇只有孤零零的一家小超市,那里的货物也只有最必要的一些食品和日用品。在挪威人看来,既然人们只需要一种法式蛋黄酱,何必要摆上10种、20种呢?芬兰的汽车旅游者宿营地总让人觉得焕然一新,里面的新式卫生洁具闪闪发亮。反观挪威这边的宿营地,几间小小的木板房里摆的总是那套老设施。挪威人再实际不过了,他们不需要表面豪华和冗余的东西。也许正因为挪威人知足常乐,才长久地享受着一种无忧无虑的小康生活。
(康 馨摘自《世界博览》2004年第5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