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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
20
《读者》(乡村版)2004年第05期

麦黄风(第9页)

发表于 2023-12-20 • 字数统计 1222 • 被 86 人看爆

麦黄风

徐 讯

  麦子在四月的皖河两岸,是最为金黄明丽的植物了。这种庄稼使南方的土地和粮食变得异常的生动和丰富多彩。直到现在我还非常奇怪,以稻米为主食的皖河两岸,在稻子黄熟的时候,乡亲们对一阵紧似一阵、将稻穗染黄的风儿熟视无睹,偏偏把麦子成熟时刮来的风叫做“麦黄风”呢?
  说也奇怪,在麦子成熟的季节,真的就有那么一阵风刮过来。那风被太阳镀上了一层古铜色,夹杂着皖河水的一丝清凉气息。株株麦穗整整齐齐地伸展在天空下,如一把把麦帚,将天空打扫得异常的蔚蓝和明亮(不像稻子成熟时稻穗低垂)。在皖河边隐约可见的丘陵上,一块麦田就像一块金黄的烙饼,蒸腾着一种让人口角流涎的味道。乡亲们割完麦子,立即就将麦子在太阳下一粒粒碾了扬净,然后送进磨坊磨成白花花的面粉,用来做粑和扯成挂面,偶尔在吃腻了米饭的间隙,调节调节口味。
  磨坊和挂面坊就是皖河岸边最富有激情和意味的风景了。乡亲们大箩小箩地将麦子晒干送进磨坊。磨坊里的磨子一律都是石头做的,很圆、很大。大多数的时候,要两个人才能推动它,还要有一个人将麦子一杯一杯地撒进磨眼里。或者就用牛拉磨,牛眼睛上蒙了一块黑布,人在一旁呵斥着,牛就围着磨子一遍又一遍地转圈儿。面粉磨成后,乡亲们很快又将它送进挂面坊里。皖河岸边的挂面坊有多少,我已记不清楚了。但有一点我印象深刻,那就是一到麦黄季节,所有的挂面坊里都忙得热火朝天。扯面的师傅在晴天丽日里将那扯面的架子端到外面,架子照例是木头做的两根柱子,中间几根杠子上钻了一排排的小孔,白色的、细线般的面条被两根竹棍拉扯得很长,紧绷绷的,远远望着,像是晒着一匹匹白老布。当然,在乡亲们的眼里,挂面就是挂面,是用来招待客人的。皖河两边,对待尊贵客人的最高礼遇,就是“挂面鸡蛋”——这与乡亲们喜欢叫“麦黄风”似乎并无内在的关联。
  “挂面”在皖河边不叫“面条”,更不像在北方,还有“大宽、二宽、粗面、细面”之分。这里招待客人的程序是:先端上一碗挂面鸡蛋,然后“正餐”还是用米饭,大鱼大肉的,还有酒。“挂面”含有一种祝福长寿、长久的意思。由于这个,扯挂面的师傅在这里就特别受人尊重,有点“技”高望重的意思。我有一个姨婆,还有一位邻居,家里都是扯挂面的。我看他们扯挂面很有讲究:面粉先用水发酵,水要恰到好处,发酵后师傅用手翻着、揉着,揉得满头大汗,汗珠子甚而就掉进面里。但乡亲们并不介意,说“不干不净,吃了没病”。说来奇怪,面粉在师傅手里,就那么揉、捶、打、拉、扯几下,就如一根根丝线了。师傅们将那“线”儿款款摆弄出来,晒在太阳下,同时还晾晒着一份得意和自豪。
  我家由于有了上述那层关系,麦子熟了的时候,想吃挂面就非常方便,用钱买或者用麦子换都行。要是人家盖新屋,那屋正上梁的时候,乡亲们都会蒸上一点米粑,称上几斤挂面,然后搭块红布送过去。
  后来,出现一种专门磨粉制面的机子。在皖河两岸,要是那机子昼夜不停地响,磨出白花花的面粉,一定是刮麦黄风的季节。

(将小平摘自《兰州晨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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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辈儿里(第10-11页)
西北的风(第6-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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