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深久的不安乔 叶 有时候,走在街上,看见穿得很破的收废品的老人,骑着锈迹斑斑的三轮车,摇着牛皮纸做成的拨浪鼓,一脸灰尘,我就会觉得不安。看见卖水果的小贩,小心地拎起一串葡萄,把那些裂了口的果子仔细地摘下,然后把最大最好的朝外码好,在深秋的薄暮里用芭蕉扇赶着聚拢过来的蚊蝇,我也会觉得不安。看见人力车夫坐在树阴下,寂寞地抽着烟,眼神却毫不懈怠地关注着来来往往的人流,仿佛要在第一时间的信息里捕捉到乘客,我还会觉得不安。 我不知道他们的名字,每月赚多少,有几个孩子,住在什么地方,除了从表象上对他们的职业生活有一点儿认识之外,我对他们一无所知。可我就是无法抑制自己对他们的这种不安。他们也是有幸福
尴尬的鸡蛋(第32页)
包队干部吃派饭,轮到了张家。生产队长嘱咐张家夫妇:别为难,有啥做啥,人家不挑吃喝。 那时小苗刚破土,是青黄不接时节。这顿饭让夫妇俩颇犯难——人家虽说不挑,可也不能让人家吃大楂子、大葱、大酱、大咸菜;小酒不喝还算说得过去,可总得捞点小米饭,弄俩小莱吧?人穷,面子不能丢。 夫妻俩合计:小米没有,得出去借。家里还有一绺粉条,一把干西葫芦条,这“两条子”可熬一个汤。还得弄个像样的菜,弄什么呢?摊一盘鸡蛋吧。家里没有 ,当然也得出去借。 饭得第二天中午吃。头天晚上,夫妻俩忙活了好一阵子,总算掂对齐了。不过鸡蛋没借足,跑了半条街就借了两只,而且很小。 第二天中午,男人把干部请来了。两人脱鞋上杭,盘腿坐对桌,唠些庄稼院的闲嗑,等着女人上菜。
日本农民的十级跳(第30-31页)
日本农民的十级跳汤 涛体验插秧要交费 在日本留学期间,我最想去看的地方不是东京大城市,而是日本的乡村。 我在北九州市的折尾公民馆认识的一位志愿者田中和子,让我实现了第一次和日本农民接触的机会。田中和子开了一所私塾,6月中旬,她要带学生去乡下插秧体验农村生活,并邀我一起去,我爽快地答应了。 约1个小时的路程,我们来到位于宗像市一个叫正助村的小乡村。说是一个村,其实也就五六户人家,从村貌上看,房屋均为木质构架,结构和色彩颇具欧洲气息,精致而堂皇。在1000平方米左右的广场上,停满了小汽车。靠近稻田的一边,排着一列约70余人的队伍。我问他们在干什么?田中和子说,交费。交费?交什么费?她说,来这
拔除心灵的杂草(第29页)
拔除心灵的杂草马国福 小时候我们姊妹多,家境贫困,经常受人欺负。每次受气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更不是滋味的是,我们吃了亏还要受母亲的责骂。明明我们有理,母亲不去与别人论理反而责怪自己的儿女,这让我们的心理很不平衡。母亲说:“人亏亏一时,不会亏一世。好人人欺天不欺。”我非常不解,觉得母亲有点软弱,于是心里暗下决心,长大了一定要混出个样儿来,好好报复所有欺负过我们的人。仇恨的种子悄悄地在我心里萌芽。 我记得很清楚,有一次村里一户人家砍树时,不但压坏了我家的庄稼,而且还把我家和他家并排长在一起的树砍倒了几棵,说是他家的。我们姊妹们据理力争,那户人家说:“你家的树又没写名字,你叫它,如果它答应了,这树就算你
坚持的力量(第28页)
坚持的力量马跃 人们是怎样从米的白、高粱的红、葡萄的紫里发现了酒的透明与清醇? 传说,有两个人偶然与神仙邂逅,神仙授他们酿酒之法,叫他们选端阳那天饱满起来的米,冰雪初融时高山流泉的水,调和了,注入深幽无人处千年紫砂土铸成的陶瓮,再用初夏第一张看见朝阳的新荷覆紧,密闭七七四十九天,直到鸡叫三遍后方可启封。 像每一个传说里的英雄一样,他们历尽千辛万苦,找齐了所有的材料,把梦想一起调和密封,然后潜心等待那个时刻。 多么漫长的等待啊,第四十九天到了,两人夜不能寐,等着鸡鸣的声音,远远地,传来了第一声鸡鸣,过了很久,依稀响起了第二声。第三遍鸡鸣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来?其中一个再也忍不住了,他打开了他
农民夫妇的四次挑战(第26-28页)
农民夫妇的四次挑战毕桂海 丁跃生和童兆琴夫妇双双被评为“江苏省十大杰出青年农民”。他们夫妻俩经历了4次挑战。这4次挑战是对中国农民传统观念的4次刷新,每一次都是不寻常的,让老外跷起了大拇指。第1次挑战:出版学术专著 南京江浦县有一个全国最大的荷花培育基地,并有一个雅致的名字——艺莲苑。艺莲苑的主人是一对地道的农民夫妇,他们就是丁跃生和童兆琴。说起种荷,丁跃生实际上经历了一段“龙柏烧狗肉”的阵痛。 1979年,丁跃生高中毕业那一年,为了拍一张毕业证书上的照片,他拾了几天蚕豆才凑足钱。谁知带着满腔的希望走进考场,却以两分之差被挡在了大学的门外。当时,江浦有少数农民养黄鳝,丁跃生也跟着养,结果
晒夏(第25页)
晒夏刘卫星 那是一年中阳光最好的日子了,老舍描写这样的阳光时说:黄狗在檐下吐着红舌头。阳光太强了,我们朝外看时不得不眯缝着眼,但这泼辣辣的、直抒胸臆的阳光,正合了主妇的心思,抓紧了这一年中难得的“正午时光”——晒夏。 日头下门里门外进进出出的主妇,趿着拖鞋,闲闲地把背影撂在艳阳里。这个时候似乎也没别的事可干了,东家媳妇李家婶见了面都说要晒夏了,然后心领神会地一笑,算是约好了。第二天,齐刷刷地挂着、晾着,平淡的村庄突然像舞台似的布置了起来,空气中弥漫着香樟树涩涩的清香,孩子们像是受了鼓舞,在挂着晾着的衣物里穿梭,轻易就找见了屏障给予人的含蓄和神秘。一些待字闺中的农家女一看就把个东家的颜色西家
九月民谣(第24页)
九月民谣丁永宏 九月,常叫人生出些悲秋的念头来,这并非附庸风雅,大概“天地人一气同春”的缘故,乃自然属性。愁绪牵着乡情展开“下里巴人”的回味。于是,九月的民俗民谚也紧缠着笔端倾泻下来。 九月农谚大都与重阳节有关。 “九月重阳,移火进房”。这一天,人们开始将炉灶搬进屋里生火做饭,能起到取暖的作用。古时候人烟稀少,荒野山下三两户人家,或篱笆打墙或土坯砌房,经不住深秋的凉风,他们也不管烟熏火燎、面目全非,在屋里围着暖烘烘的锅墙开始蹲闲。九九艳阳天时,出门拾柴捞火是常事,带上绳子、柴刀到野外或山中打柴,以备挨过严冬。软柴火生火盆,硬木柴堆起来烤火。如果冬天谁家没柴烤火,乡亲们便会说些闲话:“冻的
红木柴火(第23页)
红木柴火蔡杰清 一位专做老红木家具生意的古董商,无意中在一处僻静的穷山村里,发现了一个非常珍贵的老式红木旧柜子,惊喜过后,古董商开始动了心思。 他先是与柜子的主人闲扯聊天,然后又假装在不经意间,并且小心翼翼、好不容易地扯到了柜子上,随后开价600元人民币表示准备购买。 山里人哪里见过这么多的钱?瞪大了眼睛,左右打量了半天,把他看得心里直发毛。最后山里人终于同意了,古董商怦怦跳动的一颗心才算稳稳地放回了原处。 可马上又后悔得不行,原来当看到山里人这么爽快地答应下来,他觉得自己吃亏了:“根本不应该出600元,也许400就足够了。”但是他还不能反悔,生怕对方看出破绽来,于是不死心地围着房前屋
与林木共存(第22-23页)
与林木共存章天柱 章文源 人类的文明,依赖于和谐而美好的生态环境,而生态环境的主体是森林。 居住在云南鹤庆西山区的白族和彝族群众,自古与山林为伍,与林木并存。终身植树造林 西山人种树,与自己的生命同步。婴儿出生,孩子的父亲要为他种三棵果木树称根基树。婴儿出生三天后,全家人又为他种些竹和花草做纪念,称种三朝。为孩子命名时,取名者得为孩子种十棵松、柏做命名树。待孩子满月那天,孩子的母亲要背上婴儿,到村中的山场种十二棵满月树。到了孩子满周岁,全家人一齐出动,到山场为孩子种周岁树。孩子入学时,孩子要在学校门口种七棵启蒙树。入学次日,老师要带上所有新入学的学生,在校园里各种七棵入学树。到
给村长立碑(第21页)
给村长立碑东 子 我们村曾连年吃返销粮。包产到户那年,新上任的村长带领大家把四周山上的树全部砍掉,种上了庄稼,当年实现了粮食自给。 县里号召各乡村学习我们村,村长被十里八乡的群众冠以“能人”的称号。 然而,土地因无法涵养水源变得一年比一年贫瘠,最后种出的小麦还不到一尺高,产量不如从前。于是,在村民纷纷撂荒的同时,各种议论和指责也蜂拥而至。 村长毫不理会,又在山边办起了我们县第一个砖瓦厂,每户人家都能安排一个劳力,每月领取为数不菲的现金酬劳,这是村民们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而且,村民盖房都能以极低的成本价买砖瓦。村上逐渐有不少人盖起了宽敞明亮的大瓦房。村长被一致通过当选为县人大代表。 前
人类搬砖砸脚的几件事(第20-21页)
人类搬砖砸脚的几件事苏 扬黑白双风暴 灾害中影响最大的是发生在美国和前苏联两个大国的“黑白双风暴”。 19世纪,美国鼓励向半干旱的西部大草原移民开荒,认为这是既能发展西部又能解决饭碗的聪明之举。1860~1890年,90万平方公里的处女地被开垦。过度垦牧造成大面积沙化,20世纪30年代,沙尘暴渐成气候,1932年暴发14次,1933年达38次,1934年春季终于发展成灾害性的沙尘暴,扫荡了中西部大平原,使全国小麦减产1/3。1935年,震惊世界的黑风暴降临了,裹挟着大量新耕地表层黑土的西风“长成”了东西长2400公里、南北宽1440公里、高约3公里的“黑龙”,3天中横扫了美国2/3的地区,
餐桌上的感动(第19页)
餐桌上的感动马洪旗 儿子今年3岁了,出生时曾因仅有4斤的体重,成为家属院里一时间不大不小的话题。没想到这小家伙有着巨大的能量,百天的时候再称就已蹿到了13斤。这让我激动了好长一段时间,就像家里买的原始股,突然间上涨了好几倍。 他爱吃蛋糕,特别是蛋糕上的装饰物葡萄干、小星星之类。一天早上妻子买早点回来,3口人围在桌边吃饭。儿子站在我身旁靠墙的角落里,指着桌上的蛋糕叫我:“爸爸,我要吃蛋糕。”我伸手拿过来,边递给他边说:“明志,你姨家的奶奶专门做蛋糕,你去住她们家吧,行吗?” 儿子接过蛋糕,头也不抬,慢声细语地说:“不行,我想爸爸。” “你想我的时候过来看看我,然后再回去。离的又不远,行吗
怀念乡井(第18-19页)
怀念乡井杨闻宇 山里人靠泉水生活,我们平原上的人靠井。 半个世纪前,八水仍绕着长安,井水水面离地表才五六尺,秋雨天上升三四尺,有的人家洗衣洗菜,伏在自家井沿伸长手臂,就能拎一桶清水上来。 无垠的田野上,绿树井台边,哪儿若是耸起一团绿云似的高树,其下必有一口椭圆形水井。青草茸茸的井台位于地亩中央,远看是处于一马平川之内,实际微微上凸,是四周田亩无形的一个制高点,这样,绞上来的井水才能平缓地流注四方。 我家在村东有一口井,井台周围植有七棵杏树,最粗的一抱合不拢,更粗些的槐树、柳树,间杂于杏树之间。 暑天旱时,是井台上最红火的时日。平常人家,是用临时撑起的辘轳绞水浇地,牛皮绳在直径九寸的辘
中国反贫困三大重点(第16-17页)
中国反贫困三大重点郑小琦 中国近13亿人口中有9亿农民,目前没有摆脱贫困的农村人口约在3000万左右。但这个标准是低水平的,即人均年收入625元。如果标准再增加200元,中国的贫困人口就将达到9000万。这几个数字说明,我国现在达到的小康还是低水平的、不全面的、发展很不平衡的小康。在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进程中,反贫困依然是一项重要任务。重点之一:解决经济型贫困 经济学家胡鞍钢指出,1997年我国人均城乡收人相差2.5倍,现在已迅速扩大为3.1倍,超过改革初期的情况,而且农民的部分收入将作为生产性投入,因此城乡人口生活水平的差距就更大。他认为,要解决农村和农民的贫困问题,应该把农民从土地上解放
致仕(第16页)
致仕孙方友 陈州罗琼,字楷庭,号展鹏,清同治三年中进士,授翰林院庶吉士,又先授陕西一知县,充任过山西同考官,后官至礼部御史。由于清末官多钱少,“古稀致仕”改为“花甲告老”,所以,罗琼61岁那年,就告老回到了陈州。 罗琼回陈州的时候是光绪二十九年,没享受几年退休俸禄,大清朝就完了。罗琼只有一个女儿,早已嫁在京城。罗琼告老还乡那年,女儿就随女婿去了英国,来回一封家书至少要用半年光景。加上在任时没积攒什么钱财,陡然一断经济来源,就有点婴儿断奶之势,很是惊慌。民国三年,罗琼已年近古稀。老伴虽比他小一些,也已年过花甲。清朝未完时,当地官员每逢过年过节履行义务也好,逢场作戏也好,总要到府上拜望一番,多
潮汕人的发财观(第14页)
潮汕人的发财观匡贤玲 做生意的潮汕人有多少?多得数也数不清;有钱的潮汕人有多少?多得数也数不清。 在中国,潮汕人做生意无孔不入,即使在全世界,潮汕人做生意也小有名气。潮汕地区,这块位于广东东南部的土地上出过的历史文化名人并不多,但以李嘉诚为代表的商界名人却不少。对于潮汕人做生意,很多人是又佩服又好奇,到底厉害的潮汕人有什么特别之处呢?如果你有机会到潮汕大地去深入体验一番,你就会发现,潮汕人有潮汕人人特别的发财观。 老板的发财观:借下属来赚钱,最重要的是舍得拿本钱留住他。潮汕人做老板,时兴买断真正被看好的下属,而不是暂时利用他。大部分潮汕老板是既节俭又大方,节俭是他们对自己的开支把得严,绝
越南,追赶中国的脚步(第12-14页)
越南,追赶中国的脚步魏书传 阳春三月,花红树绿。在这个春意盎然的季节里,我们来到中越边境采访,并深入到了越南的芒街、河内、海防等地实地考察,真实地感受到了越南经济的发展状况。认识越南 越南,这个国土呈瘦长“S"型的国家,陆地面积大约33万平方公里,人口约8000万,相当于我国一个中等省份的面积和人口。虽说越南的土地面积是约为我国的1/30,它的行政区划却有57个省和4个直辖市;更让人吃惊的是,这么小的一个国家竟然有54个民族。这样一个多民族的国家,却能紧密团结起来,从零开始,努力发展经济,使国家逐渐富强起来,实在是一个了不起的奇迹。 越南本身就是个传统的农业国,除富有一些矿产资
母亲的习惯(第11页)
母亲的习惯霍忠义 母亲有个习惯,就是在饭桌上总爱给别人夹菜:上至父亲,下至我的侄女、外甥。母亲生于旧社会,又经历过1960年的饥饿,所以对粮食格外珍惜。由于以前生活水平较差,每次吃饭时,母亲只做样子动动筷子,却不停地将靠近她一边的菜夹到我们几个孩子的碗里,然后带着满足的微笑看着我们吃饭。那年月我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狼吞虎咽,风卷残云,10分钟就会将饭菜扫光,我们很少想到母亲还没有吃饭呢! 当我们离开饭桌后,母亲才拿一块馒头擦擦碗底的剩汁,这就是她的一顿饭了。因为我们几个比同龄的孩子吃得好,所以身材高大健壮。 时光荏苒,家里排行老小的我都到了恋爱成婚的时节。我认识一个女孩子,彼此感觉不错,
最难下咽是孤单(第10页)
最难下咽是孤单卡 萝 小时候我最爱吃的就是豆花。有时候我真的觉得,豆花伯伯是我这辈子最真心的初恋。一声豆花暖童年 在那一段“钥匙儿”岁月里,豆花伯伯每天比爹妈还准时地在楼下出现。 其实比起豆花的滋味,更牵动我的是每天知道不会落空的期待。就算是没钱吃,也一样在听到那声“豆花”时,三两步冲下楼,蹲在楼梯口,看着豆花伯伯从担子的铁桶里,用铁片盛出一碗碗香香的白豆花,放上几颗软软的花生,浇上一匙甜甜的糖水··· ··· 小小的心里因此有着说不出的放心,好像这样地球才会不停地转下去,世界才不会消失。 就这样,豆花伯伯陪我走过孤单的童年,直到我上了中学,,从此再也没有见到过豆花伯伯。 也不知道
水土(第9页)
水土汗 漫 移居上海,我和儿子拉了两周肚子。一位老乡告诉我:他初入沪,也曾如此,幸亏随身带来一捧故乡的黄土,每次饮水时放一小撮土于杯中,沉淀,饮下,不久就好了。“水土,水土,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啊!”他感慨万端,我迷惑不解:一捧神秘的黄土,就能使一个人在异乡安详,故乡为什么对自己的浪子、逆子、游子如此宽容、厚爱而无言、无怨?打长途电话,告诉母亲,她着急得竟用特快专递寄来一袋南阳的黄土。以此沉淀于杯底,与儿子饮服,一周后病愈。剩下半袋黄土,装进陶罐,养几裸草,置于阳台,就是一个微型的故乡——它能继续保佑我漂泊中的生活,不至于出现病变吗? 几日后,我的腰部开始在每个夜晚疼痛起来,日益强烈。躺在床上
七夕拾趣(第8-9页)
七夕拾趣孙如溶 农历七月七日是传说中牛郎织女鹊桥相会的日子。围绕这美丽的传说,引发了无数文采斐然的诗句,衍生出多少人间的柔情。这一天,是情人们和女孩子最喜欢过的日子。在这一天中所有的事都要带一个“巧”字,这样一年中就都会碰上巧事。那时候我还很小,但我记得很清楚,“七夕”前些日子女孩子就已经忙开了。母亲买来了竹子做的绷架,教稍大些的女孩绣花,我开始学绣花,也不过十一二岁。谁家的姑娘绣得好,谁就是巧姑娘。江南人喜欢把节日和美点融入生活中,过得有滋有味。七夕前一两天,家家户户都要氽(音:tǔn)巧果。巧果是一种面食,是把面粉和糖,撒上芝麻,制成极薄极薄的面条,用刀在面条中间划一条口子,再绞一下放在
吃桃的快乐(第7页)
吃桃的快乐刘育君 有次心中烦闷,我便到一禅寺静听佛音。从大殿出来看到这样的一幕:一个孩童看到一法师在洗鲜桃,他站定了不想离去。 法师将洗好的桃子递给孩童,但孩子的母亲不肯接受:“师父还是自己留着吧,这桃若是给他,你就少了一个。”法师微微一笑:“我是少吃了一个桃,但世间却多了一份吃桃的快乐啊。” 少一个桃,却多了份快乐——我吟咏玩味着其中的佛理,如此简单的欢喜,心中不由一动。 元代了庵清欲禅师“睡起有茶饥有饭,行看流水坐看云”的诗句,就是妙好快乐的境界。用简单的心面对世界,过朴素的生活,这就是快乐的意义。睡觉时好好睡觉,睡得甜熟安详;睡醒了有茶喝,就喝得满怀温润;饿了有饭吃,不计粗精,一
兰香(第6-7页)
兰香公孙欠谀 收拾了一堆我小时候穿过的衣服,放在家门口,等待着有收旧货的货郎上门来收走。在我们小城里,只要哪一家有旧货,就把它放在家门口,那些挨家挨户收旧货的货郎看见了,就会来敲门,然后把旧货卖给他。 一整天了,没有一个货郎从我家门口走过,我母亲说:“把它收进来吧,明天也许会有货郎来的。”我打开门,准备收衣服进来,就看见一个山里的大嫂正在我家门前的台阶上歇气,旁边放着一对竹筐,一根扁担,竹筐里还有几株兰花。她望着我笑笑,我也朝她一笑说:“累了吧,来赶集吗?” “对,出来卖几棵兰花,准备回去了。”她回答说。 这时我突然想起,把这些衣服送给大嫂,也许她家里正好有合适的小孩,说实话这些衣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