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轮供江 岸 黄泥湾的人老了,住女儿家只算走亲戚,住儿子家才算正经八百地过日子。儿子多的老人,轮流到儿子家生活,黄泥湾人将这种候鸟似的生活方式称为“吃轮供”。 爷爷英年早逝,奶奶独自抚养大三个儿子。三个儿子成家之后,便都分门另过。奶奶不愿看人脸色下饭,独自艰难度日。挺了几年,后来身染沉疴,不能自如行走,这下不得不走黄泥湾老人的老路了。 奶奶开始吃轮供的时候大伯已经过世,大娘领着几个孩子过着凄凉的日子。我们扶着奶奶,往大娘家送。大娘“扑通”跪在大门口,抱着奶奶的腿,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哭诉,我的死人啊,你怎么那么狠心啊?撇下你的亲娘你的老婆孩娃啊,叫我们一家子怎么活哟··· ···奶奶的脸色立
人生“三看”(第43页)
人生“三看”(佚名) 一曰:看远 看远,既是目标,更是境界。目标牵引成长,过程充盈人生,境界提升形象。一个被眼前美景所吸引的人,难睹天外之天,这种人往往在自我陶醉、自我满足、自我放纵中自毁前程。 二曰:看淡 这个世界有太多的诱惑,因此有太多的欲望满足不了的痛苦。一个人要以清醒的心智和从容的步履走过岁月,他的精神中必定不能缺少淡泊。否则,他不是活得太忧郁,就是活得太无聊。看淡,不是不求进取,而是以一个纯美的灵魂,对待生活和人生。 三曰:看透 正确地追名求利,有助于开发心智,推动社会前进。超出社会道德规范和法纪约束,不择手段地追求名利,无异于自掘坟墓。看透,方能超越自我,完善自我;看透
老铁匠与紫砂壶(第43页)
老铁匠与紫砂壶严 冬 老街上有一铁匠铺,铺里住着一位老铁匠。由于没人再需要打制的铁器,现在他改卖铁锅斧头和拴小狗的链子。 他的经营方式非常古老和传统。人坐在门内,货物摆在门外,不吆喝,不还价,晚上也不收摊。你无论什么时候从这儿经过,都会看到他在竹椅上躺着,手里是一个半导体,身旁是一把紫砂壶。 他的生意也没有好坏之说,每天的收入正够他喝茶和吃饭。他老了,已不再需要多余的东西,因此他非常满足。 一天,一个文物商人从老街上经过,偶然看到老铁匠身旁的那把紫砂壶,因为那把壶古朴雅致,紫黑如墨,有清代制壶名家戴振公的风格。他走过去,顺手端起那把壶。 壶嘴内有一记印章,果然是戴振公的。商人惊喜不已
大武汉 小市民(第42页)
大武汉 小市民杨 娜 一线贯通、两江相连、三镇雄峙的武汉该是像上海、深圳一样具有现代气派的国际化大都市,可事实上,现代都市文明在武汉只不过是龟缩一角的配角,武汉仍像一个大集市一样,是最市民化的城市。买醉吉庆街 吉庆街是一条蛰伏在繁华闹市皱褶里的背巷小街,仅170米长。自上个世纪90年代始,一些个体餐饮摊点自发集结于此,逐渐形成了这样一条具有浓郁汉韵楚风的饮食文化街,也是武汉惟一一条允许占道经营的大排档特色街。 “吉云照影觥樽尽显生活秀;庆雨映灯弦歌舒展岁月稠。”这是镂刻在“吉庆街”金字牌坊两侧的一副开街对联,寥寥数字道尽吉庆街的无尽风情。入夜,灯火通明,竟如白昼,再往里望,挑檐布瓦统一
包公『受礼』(第41页)
包公『受礼』肖德安 包公六十大寿时,大宋皇帝念包公德高望重,要为包公庆寿。包公虽多次婉言谢绝,但终因圣命难违,只好遵旨照办,但他叮嘱全家人不收受贺礼。 寿诞这一天,包公让儿子包贵带人站在门口拒礼。谁知,第一个送贺礼的竟是天子派来的钦差——六宫司礼太监。这可把包公的儿子难住了——万岁爷送礼,谁敢不收?包贵只好请老太监将送礼的理由写在一张红纸上。 老太监提笔写了一首诗:“德高望重一品卿,日夜操劳似魏徽。今日皇上将礼送,拒礼门外理不通。” 包贵将贺礼和诗都送到了包公面前。包公沉思片刻后,提笔在原诗下面添了四句:“铁面无私丹心忠,为官最怕叨念功。操劳本是分内事,拒礼为开廉洁风。” 老太监看了
借条(第40-41页)
借条尹全生 解放战争时,护送伤员的解放军某部连长周大成向农民大庚借粮食。当时,大庚新婚不久的媳妇已经怀了孩子,自己正在为缺粮发愁呢!不满20岁的大庚天生心肠软,经不住求,心一横,拿出了自己仅有的50斤麦种。连长给大庚打了张借条,说等全国解放了,让他凭借条到县政府换麦子,一年翻一番! 三年后全县解放了,大庚就带着借条进城兑换麦子,走上村前的山头,大庚面对村子坐下休息。坐在这里,大庚看到刚刚属于自己的两间瓦房和两亩地。连长向他借粮时,他只有两间破草房,不久就倒塌了;那一亩兔子不拉屎的山地,第二年春就卖了。他贪婪地看着那房子那地,突然问自己:这房子这地是哪儿来的?——解放了,政府分给我的!想到这
麦子的哲学(第39页)
麦子的哲学傅秀宏 有这样一个寓言。有一天,上帝到田野散步,看到籽粒饱满的麦穗,感到非常开心。一位农夫看到上帝,说:“仁慈的上帝,这50年来,我没有一天停止过祈祷,祈祷年年不要有大风雨,不要有冰雹,不要有干旱,不要有虫害,可是不论我怎么祈祷,总不能样样如愿。”上帝回答:“我创造世界,也创造了风雨,创造了干旱,创造了蝗虫与鸟雀,我创造了不能如你所愿的世界。”农夫说:“你可不可以明年允诺我的请求,只要一年的时间,不要有大风雨、不要有烈日干旱、不要有虫害?”上帝说:“好吧,明年不管别人如何,一定如你所愿。”第二年,这位农夫的田地果然结出许多的麦穗,因为没有任何狂风暴雨、烈日与灾害,麦穗比平常多了一倍
一碗鸡肉(第38-39页)
一碗鸡肉凌 君 那是恢复高考的第二年,我考取了北方的一所名牌大学,成了全乡有史以来的第一个大学生。录取通知书寄来时,整个山村都沸腾了,公社革委会主任给我送来一个洗脸盆、一条毛巾,并在我家门前燃放了一挂鞭炮,亲朋好友们也纷纷上门来道喜。我家很穷,穷得连盐巴都买不起,但母亲还是东拼西凑,想方设法煮了一顿红薯米饭招待乡亲们。 临上学的头天晚上,母亲想做一顿好吃的为我饯行,便狠心地把家里惟一能供全家买油盐和零花所需的母鸡杀了。杀鸡的时候,我和父亲还在地里干活,收工回来时我闻到一股香味,弟弟还没等我进屋便告诉我:“娘杀了鸡,今晚给你打牙祭(意即吃肉)。”年幼的妹妹在一旁抢着说:“娘对我们说了,这只鸡
一条腿站立(第37页)
一条腿站立卢画庐 他们家在农村,一共有五个孩子。虽然生活非常勉强,可兄弟五个都考上了大学并顺利毕业。 一个农村家庭,怎么供得起五个孩子读大学?原来,他们家是以梯队精神来实现目标的:当老大考上大学的时候,老二主动休学一年,和父亲种菜卖菜供老大上学。当老二考上大学,老大又用做两份家教的报酬供弟弟··· ···就这样,他们兄弟间相互支特,一一完成了学业。 而且这兄弟五个并不只是团结向上、学业优秀,他们大学毕业后,无论在哪个行业、部门工作,个人能力、人品素养都相当出众。 记者采访到他们的大哥,如今是当地中学的校长,问道:“你们的父亲施行了什么特别的教育方法?” 大哥回忆说:“父亲与大多数农民
天堂里没有垃圾(第36-37页)
天堂里没有垃圾苏 北 我至今仍不知道她怎么称呼,甚至连姓什么也不知道。可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呢?当一个人离开这个世界去了另一个世界时,姓对于她,已没有了意义。 她是我们家楼前收拾垃圾的一位年老的妇人。 老妇人看上去有六十岁的样子。她在我们这里打扫垃圾已有一年多了,谁也不曾想起过问一声她叫什么,姓甚名谁。又有什么必要去认识这么一个老婆子呢?春夏秋冬,刮风起雾,雨天雪天,每天早中晚,她都准时在楼前收拾垃圾箱里的东西。我早晨推车上班的时候,正是她第一次清理垃圾的时候,因此每天我都能见到她在门口的垃圾箱里收拾。我见她努力地弓着身子,把大半个身体埋进垃圾箱里,往外拉着什么,有时一堆西瓜皮,有时一袋
看看农民的钱袋子(第34-35页)
看看农民的钱袋子訾(zī)红旗 或许是羊年秋雨太多的原因,猴年春节的豫东平原阴冷异常。公路两侧的田野不少地块因积水尚存至今未种上庄稼,一层薄冰在太阳的照射下泛着白光。故乡的严寒,使我不得不又穿上十几年前在西藏工作时穿过的棉大衣和大头鞋。 按老家的规矩,正月初一,我给左邻右舍的长者拜年,在浓浓亲情所带来的欢乐之外,父老乡亲的酸甜苦辣,让我感慨万千。农民看重的是手里有没有钱花 宁陵县在豫东平原腹地,是国家重点扶持的贫困县。五年前,得益于张弓酒厂的红火,靠“酒财政”的支撑,县里还能按月下发工资。这几年,由于酒厂破产,工业税收微乎其微,能按时发工资成了县乡干部最大的期望。刚上任四个月的县长刘玉洁
为后代而活(第33页)
为后代而活彭瑞高 说句实话,这几年我对产业工人已经没什么了解了,因为接触太少。可对于农民工,我要熟一些,我常与他们打交道。我作过农民工调查,还有不少农民工朋友。最主要的,是我本身当过农民工。 农民工进入了工人阶级行列,但他们与城市工不好比。城市工一边挣钱,一边注重自身享受;而农民工不然,农民工似乎只为后代活着。 我的泥瓦匠朋友诸师傅,上世纪60年代出生,安徽人,小我十多岁。可我要叫他老诸,他才四十多岁,就已经当了祖父。他不识字,上了街就晕头转向,出门必须有个徒弟带着,否则就可能走丢。他眼睛很大,胡子拉碴的,很有男子气。他的活也做得很好,称得上一等手艺,钱也挣得不少。但他很苦:食苦,行苦,
挪威人和芬兰人(第32页)
挪威人和芬兰人黄训经 编译冰冷气候与“冰冷”性格 挪威和芬兰都位于欧洲大陆的最北端,都有部分土地伸入到北极圈内。严酷的自然环境使芬兰人和挪威人形成了一种特殊的性格——冷静自持、沉默寡言。这在芬兰人身上表现得尤为突出。到芬兰大学做讲座的外国教授们常常抱怨芬兰学生面无表情。确实如此,不管你在讲台上如何激情迸发或谈笑风生,台下都是一片死寂,听众无动于衷,表情木然。演讲结束了,学生们静静地收拾起东西,悄然走出教室。在芬兰,演讲越精彩,听众便越沉默,这表示他们对演讲者的尊敬。 这里的人们总是不苟言笑,显得十分严肃。在商店、车站或电梯间,你难得见到人们一展笑容。只有在北方的滑雪场、南方的度假胜地以及遍
顶天立地的海南女人(第30-31页)
顶天立地的海南女人云飘飘外地人眼里的海南女人 “勤劳勇敢”,常常被用来褒扬人中的某一群体。但仔细琢磨,又觉得含义比较抽象。怎样算“勤劳”,什么是“勇敢”,夜里起床给自己煮夜宵算不算勤劳,白天穿睡衣上街叫不叫勇敢,也许一时难以说清楚。但海南女人却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对此做了生动具体的诠释。 可谁能像海南女人,”勤劳”得能把男人一年到头晾在家里喝茶,地里的活,从种到收,她们都一把给抓了。炎热的夏季、海南女人很早就起床了,给男人做好早餐,泡一壶凉茶,自已就下地了。“勇敢”则更是惊天动地,战争年代,海南的女兵可以独立组成战斗建制,能够在炮火连天的环境里打狙击,掩护大部队撤退。一部《红色娘子军》在神州
生男生女的换花草(第29页)
生男生女的换花草(佚名) 在贵州省黔东南自治州的从江县,有一个侗族的自然村落叫占里。它隐身于海拔380米的都柳江沿岸四寨河口北上的山谷间,距从江县城仅20公里,土地面积15.97平方公里。就是这弹丸之地却创造出新中国成立以来两项令世人惊叹的“零纪录”:一是人口自然增长率几乎为零;二是刑事案件发生率为零。占里人两项“零纪录”的获得,是与他们民族的婚姻、生育文化密切相关的。 占里人作为侗族的部落之一,他们的婚姻只是在本寨内部进行,也就是郎不外娶、女不外嫁的“寨内兜外”(“兜”,侗语指的是按照血缘的亲疏远近结合而成的族内通婚集团组织)式的内部婚姻,即同兜不能结婚,即使结婚,也必须三代以上,且绝对
林则徐趣事(第28页)
林则徐趣事李宣奇抚衙遇伯乐 嘉庆十一年除夕的前一夜,新任福建巡抚张师诚在翻阅属员递进来的新年贺票。当看完省城附近某县的贺禀后,很是惊讶,心想:地方不大,这禀帖却写得十分出色。他想了一下,立即喊来一名亲随,吩咐他连夜赶到该县,把那个写贺票的师爷立刻带来,他想看看是何等样人。 次日清晨,差人赶到县衙,县令见此来势,不知贺禀出了什么事情,便着师爷立即随来人去见巡抚大人。差人带着师爷来到抚衙,张巡抚正巧在赶办一份奏折,抬头一看是个年轻人,便不以为然地叫那师爷在签押房里等候。等他拟好奏折,便叫那年轻师爷替他缮写一份,说完就走了。 这时,正值除夕之夜,抚衙外面已隐隐听到了新年的鞭炮声,抚衙的人都回家
把握贫穷(第27页)
把握贫穷马 儿 在埃塞俄比亚阿鲁西高原上的一个小村庄里,有一个小男孩每天腋下夹着课本,赤脚跑步上学和回家,他家离学校足足有10公里远的路程。贫穷的家境使小男孩不可能有坐车去上学的奢望,于是,为了上课不迟到,他只能选择跑步上学。每天小男孩都一路奔跑,与他相伴的除了清晨凉凉的朝露和高原绚丽的晚霞,还有耳旁呼啸而过的风声。 若干年后的今天,这个曾经夹着课本跑步上学的小男孩在世界长跑比赛中,先后15次打破世界纪录,成为当今世界上最优秀的长跑运动员。他,就是海尔·格布雷西拉西耶。由于早年经常夹着课本跑步,以至他在后来的比赛中,一只胳膊总要比另一只抬得稍高一些,而且更贴近于身体——依然保留着少年时夹着
美国农民的『泥饭碗』(第25-27页)
美国农民的『泥饭碗』冯镜明 美国农民只占全国人口总数的1%,却是当今世界最大的农产品出口国,其农业之先进发达毋庸置疑。但它到底发达到何种地步,只有身历其境的人才有切身体会。美国农民种田也不容易 我造访的这户农民家庭位于一个叫做史特灵的小城镇近郊,它隶属于美国第三大城市芝加哥。 当时,史特灵正值冬季,地里没长庄稼,显得很开阔。路边有一栋普通美式房子,几十米开外高耸着一座圆筒状仓库,还有一栋办公室,更远处是好几排低矮的猪舍。 我们到的时候,房子的大门敞开着,屋里空无一人,从这门不闭户的细节就可以看出这里的民风依然保持着淳朴本色。环顾四周,屋内的装修和摆设与美国的城市人家并无异样,只是东西略
财富(第24页)
财富刘志刚 四叔刚结婚那阵子日子最难过。但四叔勤快,又有编筐的手艺,每天都能编出四五个筐,第二天赶集卖了,勉强度日。四叔,很觉得对不住四婶,可四婶对四叔并没有不满。 一天,四叔赶集时拾到一个钱包,包里装了300张“大团结”,整整3000元现金啊!那时,3000元真是个天文数字。四叔高兴地把钱交给四婶,四婶却说这要还给失主。四叔说又没有人知道,咱自己留着花,够花十来年哩,我总不能老让你在家受苦吧。四叔说得很恳切,四婶很感动,就说好吧,这钱我给你放着。 不久就有人来到我村找钱,说是他大哥从国外寄给他爹看病的钱,刚刚从邮局里取出来就丢了,爹快要死了,就等着这3000元教命呢,谁拾到了就发发慈悲
贫穷而又富有的人——胡玉高(第22-23页)
贫穷而又富有的人——胡玉高张建平 在301医院,我见到了胡玉高,他今年32岁,矮小、黑瘦,一双不大的眼睛炯炯有神,穿一件中国造血干细胞捐献者资料库管理中心印制的圆领汗衫,一顿早餐吃了5个鸡蛋。昨天他捐献了100毫升造血干细胞,输入了和他毫不相识的上海大学生陈博的体内,今天准备出院。为了证明自己的身体完好如初,他有意在记者面前挺胸脯,甩开双臂像一个他想象中的大人物那样走着。 在不少城里人眼里,农民就是愚钝的代名词,而胡玉高这次进京,着实让不少北京人感动了一回。他千里迢迢从云南赶来,义务为大学生陈博捐献造血干细胞(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捐献骨髓)。很多人不知道,他来京前连一套场面上穿的衣服都没有,是
母亲的哲学(第21页)
母亲的哲学白鹭 小时候家里穷,因舍不得掏钱把麦子拿出去让别人给磨面,于是母亲在自家院里放了一个磨,需要面时就一家人自己动手,既方便,更省钱。 说起那磨,没推过的人可能不了解,真的推起来很沉,父亲那强壮的身体推上一回合就累得大喘气,我和我弟就更不用说了,两个人合伙推上几圈就得休息一会儿,可磨成一次面需要两三个回合,更要转上百圈。后来父亲到外边上班,因母亲身体不太好,推磨的事就落到了我和弟弟身上。 一天早上,睡过头的我和弟弟起床后,竟发现母亲自己一个人已磨了一大袋面-——原来她怕我和弟弟累倒,所以自己起早把面给磨了。母亲那么瘦小,而磨那么重,我真想象不出她是如何坚持到底的。怀着好奇,我问母亲
报答(第21页)
报答王开喜 我的二姑爷是做生意的,前两年看上了做楼板这行,一咬牙办了个水泥制品厂。那些日子,他沉沉浮浮,经历过天天吃馆子、两脚不沾泥的荣华,也经历过四处躲债、求爷爷告奶奶的落魄。几经折腾最后不仅一文不名,还背了一屁股的债。 姑爷有钱时,胡吃海花,酒肉朋友成群。直至穷时,那种前呼后拥的日子不再了,姑爷才明白,原来那不过是一群苍蝇和蛋糕的关系。繁华褪去的孤独和阅尽人情世态的悲凉,远比失去金钱更让姑爷痛心疾首。可那又怎么样呢,日子还得一步步往前走,人还得一天天地活下去。 直至有一天,姑爷在零下九度的天气里奔波找工作时,被一个人认了出来。那时姑爷最怕碰到的就是熟人,那种或真或假的同情让姑爷很受伤
老大(第20页)
老大郭文斌 日子过不下去,父亲叫来念高中的老大和念初中的老二,说,你们两个必须有一个人回来挣工分。 老大看看老二,老二看看老大,然后,同时瞅瞅父亲。 看不见父亲的脸,父亲的脸被嘴里喷出来的旱烟罩着。 那就抓纸蛋。见老大和老二都缄着口,父亲一边说,一边伸手从旱烟里取纸条。 这时,老大说,让老二去上学。 于是,老大就跟了父亲挣工分。 背上的书包换成粪筐,手里的钢笔换成铁锨把。不几天,老大就被太阳完成改头换面的工作。 老二放学回来,看见老大被太阳晒得黝黑的脸膛和那副筋疲力尽的苦相,心中就不是滋味。上课时再也不敢看小说,放学后再也不敢将上河里的鱼直追到下河里。 那年夏天,正在割麦子,
烟茶一碗酽如酒(第19页)
烟茶一碗酽(yàn)如酒潘刚强 烟茶是平江土特产。乡人把日常饮食谦称“粗茶淡饭”,烟茶算是名副其实的粗茶。顾名思义,烟茶是经过烟熏制作的茶叶。它至今依然是千家万户手工制作,细梗粗叶,外观呈黑色,散发着扑鼻的烟熏香味,泡出来的汤水黑黄而浓酽。依我看:烟茶与乡里的腊肉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在我的故乡,乡人宁可一个月饭碗里无腊肉,也不可茶碗里一日无烟茶。喝惯了,再喝其他的绿茶、红茶、乌龙茶,就算是所谓身价昂贵的名茶,也还是觉得不解渴、不过瘾。烟茶一碗酽如酒,乡人喜爱的就是那一份浓烈的烟味。 我的舅妈便是做烟茶的一把好手。清明前后春雨霏霏,春阳艳艳,满山的杜鹃花开了,茶蔸枝发嫩条,叶吐黄芽,
江海平原上的豆腐店(第18-19页)
江海平原上的豆腐店孙同林 豆腐望子,古称“招幌”,是豆腐店的招牌。 江海平原上的豆腐店很多,几乎每个村子都有一两家豆腐店。走在乡间,你只要看到谁家门前竖着一根高高的杆子,杆子上悬着一个草圈,那就是豆腐望子。豆腐望子的名字很好听,有一次,我说给孩子们听,他们抬着头看着我笑,我说我说错了吗?他们笑着说:“不是,我听你说的好像一个日本女孩的名字——代芙旺子。”真的是有点儿浪漫。 豆腐本是一种很普通的食品,但也登得大雅之堂,历来美食家都努力收集各种豆腐的烹调方法。据《清史稿》载,康熙帝曾因尚书徐乾学业绩卓著,赏赐他一“八宝豆腐”方,徐尚书到御膳房去取,膳吏却不给,最后还是用了一千两银子才买得。这